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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風扇無力的轉動著, 幾隻蒼蠅安靜的停在桌上那盤懶洋洋的炒米粉上.

玲對著那群蒼蠅瞅了一眼, 想站起身將牠們趕走, 可是身子也就才欠了欠, 便又坐了下來. 這麼熱的天, 轉個身都要冒汗, 何況是起身趕蒼蠅? 她恨恨的瞪著那群入侵者, 又恨恨的瞪了瞪那要死不活的電風扇. 玲嘆了一口氣, 把原本稍微向前傾的身子往椅背靠, 背脊突然感到一陣冰涼, 才發現衣裳早已被汗水濕透了.

窒熱的空氣並不因為電風扇的努力而有所流動, 隨著電扇的旋轉, 半熱不涼的風一陣一陣若有似無的經過玲的身上. 她冷笑, 想起自己沒用的丈夫, 在床上也是跟這電風扇一樣的死命努力, 可不知在努力些什麼, 總之她一點感覺也沒有.

玲的頭髮膩在她的額上, 頰上, 頸上. 頭髮是盤著的了, 偏就是有幾綹不聽話的非要落下來.

唉…連頭髮也想透透氣呢.

玲不安的扭了扭下半身, 感覺大腿內側也滿滿的是汗, 女人家又不好張開大腿貪涼快, 那成了什麼樣啊?! 還有腋下, 她現在知道女人腋下出汗是件失禮的事情, 早就慌慌張張的買了所謂的止汗劑. 模特兒們開懷的笑著, 高舉著雙手大喊:” 清爽過一夏”之類的廣告詞. 她想不懂為什麼同樣的東西在她身上卻起不了相同的作用, 難不成是自己的問題?

想到這裏, 她又恨了起來. 不曉得恨的是模特兒的美貌或是她們清爽的模樣或是這該死的熱天.

她受夠了. 發狠似的站起身, 將電扇固定住, 直直的對著自己吹. 又從冰箱裏拿出專門留給孩子吃的冰棍, 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了下去. 牙齒一陣酸麻, 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快感, 她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將冰棒啃完. 上一次這樣瘋狂的啃噬是什麼時候了? 啊! 是在那個偶然的夜裏, 抓著偶遇的情人, 仰著頭, 囓咬他的頸.

啃完了冰棍, 玲覺得肚子冰冰涼涼的, 指間也是, 可是汗還是像泉水一般源源不絕的從身體各個部位冒出來. 頭開始隱隱作疼, 也許是電風扇吹的太凶了. 整個胃漲漲的. 玲重新跌回椅子上, 整個人像鉛塊似的沉重.

移開了電風扇, 讓它繼續努力著. 玲閉上眼睛, 想起小時候在清澈沁涼的溪水裏嬉戲, 在樹蔭下休閒的午睡, 年輕一些時在辦公室的冷氣…結了婚生了孩子後就只能在悶熱的房裏熬著, 真不知是誰造的孽!

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睛, 這樣熱的天氣是沒有辦法午睡的. 自己還有點家事要做, 不是重要的事情, 不作卻又不行…這是什麼邏輯? 懶洋洋的不想動, 轉頭瞥見炒米粉上停留的蒼蠅, 翅膀似乎是振動著, 卻一隻也沒飛起來.

算了, 連蒼蠅都熱的不想動了, 更何況是人? 晚點再做家事吧. 玲想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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